媳妇,张采云进门,也没有人让她立规矩。
庄户人家办丧事,也要办席面。不过毕竟是白事,这个席面相比起红事的席面来说,要素很多,每一顿都少不了豆腐。三十里营子这边,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出灵的那天早上,必须是豆腐做主菜。因此,办丧事的席面,也就被俗称做豆腐席。
请厨子、搭棚子、垒灶台这些事,就是交给陆家兄弟办的。张采云则是帮着招呼来吊纸的女眷们。
“看来,发送老爷子这件事,就得全靠你们这一股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说话,吴王氏就道。
周氏,还有连守仁、连守义和连守礼的姿态都摆的很明显,就是要连守信一个人负责,大家伙自然也都看的很清楚。
“早就料到这一步了。”张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孩子,很平静地道,“原先老爷子和老太太那存了一笔钱,我们都知道。就是有那一笔钱,估计这个时候老太太也不能往外拿,花钱的事,还是都得我们出。现在那钱没了,就更是这样了。”
“像棺材、装裹这些,也是我们出的,我们早就想好了,不计较这些。老人一辈子,就这一回事,都我们出就我们出吧。”
吴王氏讚许地点头。
连蔓儿家现在不差这几个钱,而且,连守信如今做着从七品的官,五郎是个秀才,往后他和小七都要走仕途。而与他们相比,老宅也好,连守礼那一股也好,境况就实在是差了很多。
不仅仅是贫富的差距,更是做人上面的差距,还有在周围的人望,也只有连守信这一股能够操办起这件事。
当然,这还是连蔓儿家不计较。有那计较的,在老人丧礼上就闹起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娘,我姥那?”连蔓儿问张氏。
“你姥在家那,帮着咱看家。等你姥爷他们都来了,你姥再过来。”张氏就告诉连蔓儿道。
“那一会我回去看看我姥去,我和我哥还有小七,我们从府城买了点东西给我姥。”连蔓儿就道。
“嗯,你们走这几天,你姥总念叨那。一会你们都回去看看去。”张氏就道。
张采云跟着说了一会话,就又出去帮着张罗去了,她出去没多久,连守信、吴玉昌、吴玉贵、吴家兴就来了。
连蔓儿赶忙让人另上热茶热点心,连守信也没吃早饭。
“……鼓乐还请不请?”吴玉昌跟连守信商量。
庄户人家办丧事,一般比较简朴,鼓乐可请可不请,不过当然是请鼓乐更热闹、更排场。而按照乡俗,给老人办丧事,鼓乐是要做闺女的花钱给请。
几天的鼓乐钱,在庄户人家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请。”连守信想也不想就道,“老爷子劳累一辈子了,临走怎地也得有点动静。”
“我刚才问了,城里那边,怕是拿不出这个钱来,就是一个劲的哭。”吴玉昌就为难地道。
这说的是连兰儿。连老爷子一共就两个闺女,老闺女连秀儿如今肯定来不了,只有大闺女连兰儿在。可连兰儿家却正好走了水。
连蔓儿听见吴玉昌的话,就想,连兰儿果然是聪明人,被问到头上,也不说请也不说不请,只是哭。
“不用她,”连守信微微皱了皱眉,手里捏着吃了两口的点心似乎就有些难以下咽,他将点心放回去,“我们自己掏钱请。”
连守信这么说着,就看见了旁边的连蔓儿和连枝儿。
“要是没闺女,那这鼓乐,孙女能不能请?”连守信就问吴玉昌和吴玉贵。
“我去问问。”吴玉昌似乎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就走出去,找了几位老人询问了一番才回来,“我问了,都说能。”
“那这鼓乐,就孙女请。”连守信就道。
吴王氏和吴家兴都忙给连枝儿递眼色。
“爹,这个钱我出。”连枝儿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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