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这么大,正是已经能满炕爬,而且急着要走路的年纪,自然也是大人们最操心、最累的时候。
“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小丫头还好点儿,小小子是最累人。”李氏就道。
大家又说了一会大宝,话题就又回到罗小燕的身上来。
“她兄弟有说了一门亲事,你们都知道不?”张氏就问吴王氏道。
“她跟你说了?”吴王氏就道,“我们都知道了。”
“二郎媳妇说媒人是她的一个表姨,我以前怎没听说她家有这门亲戚那。”张氏就道。
“她那个表姨,不是啥亲戚。”连枝儿就道,“是她娘原来一个村的,跟她娘年纪晃上晃下,因为这个,叫的姨。”
“哦。是这么回事。”张氏点头,就明白了,然后又问,“那户人家怎样?”
“你问的是哪户,是说她那个姨,还是那姑娘家?”吴王氏就道,也不等张氏再问,就已经解释了起来,“她那个姨,也是一般的小户人家,家里的地不多,因为住的离城里进,男人就往城里去做点小买卖。说的那姑娘家里头,也差不多。”
“一般人家也就行,谁是啥不一般的。再说,娶媳妇也不用看她家里穷富。”张氏就道,“依我看,也算是门当户对。”
吴王氏和连枝儿都没说话。
“……二郎媳妇跟我说,他们先看过了,后来她兄弟上那个村去,也看见了。他们一家心都挺甜,想快点把亲事定下来。就是女方那边,有点……”张氏就又将罗小燕说的罗小鹰亲事的那些话,又都跟吴王氏和连枝儿说了。
“二郎媳妇跟你说,是她和她娘先看见的那姑娘?”吴王氏就问。
“是啊。”张氏点头。
“那她没说实话。”吴王氏就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这个事,我都知道。”
吴玉贵和吴家兴在乡里做牙侩,没什么消息能瞒得过他们的耳目。
“这有啥可不说实话的。”张氏就诧异道,“实际上,是怎回事?”
“……是她兄弟罗小鹰先看上的这王雪梅。”吴王氏就道,“二郎媳妇告诉你的那个,把她和她娘换成她兄弟,就八、九不离十了。”
听了吴王氏的话,连蔓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罗小鹰有一回路过十里村,被她娘原来村里的姐妹看见,叫了他家里去,因此上见到了来串门的王雪梅。两人看对了眼,罗小鹰回家跟她爹娘和罗小燕说了,罗小燕因为她兄弟难得有看的上眼的人,就陪着她娘往十里村去了一趟,也看中了。
“她娘那个村里的姐妹,也是多年没来往了。就是今年年中,有一次赶集碰上了,这才又有了联系。”吴王氏又告诉张氏和连蔓儿道。
“二郎媳妇我看着她挺老实,原来也有说话不实的时候。”张氏就道,“我就不明白了, 这个事也没啥好遮掩的,她照直说,还能怎地。”
罗小燕自然有罗小燕的顾忌,人说实话可以没有原因,但是说谎,却必定都有个缘故。
“婶,那个王雪梅怎样,你知道不?”连蔓儿就问吴王氏道。
“这个,我正要说。”吴王氏说着,就又往前凑了凑,语声也压低了些,“这个王雪梅,我还真见着过一回。”
“真的?看着怎样?”张氏也忙问。
“人样子是没啥说的,大眼睛,长的挺白净,个不高,身条挺顺溜。”吴王氏就道。
张氏和连蔓儿就都点头,有这几样好处,就是个漂亮的姑娘。
“打扮的好,描眉画鬓的,一身的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走路袅袅婷婷的,跟咱庄户人家的姑娘不一样。”吴王氏就道,又看连枝儿,“这个话,我跟枝儿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