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忙着。让她回去吧。”连蔓儿就吩咐多福道。
“别。”张氏忙就拦道,“来都来了,咱这刚送客人出去,让她知道了,上外头去说咱们不敬僧道的不好。”
“娘……”连蔓儿无奈道,张氏的话分明是托词。敬不敬僧道,什么时候跟待见不待见闫道婆是一回事了。
“你啊,还是年纪小,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张氏就道。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作为僧道的闫道婆不能得罪,还是闫道婆这种品性的人不能得罪。“不过是一点小钱,咱现在也不在乎这些,就当是做好事,行善积德了。”
“你放心,娘也这一把年纪了,心里有数。……有些东西,多少还是得信点。”张氏又道。
连蔓儿暗自苦笑。张氏说有些东西,多少还是得信一点。这句话,是碍着她的面子说的。依着张氏的本意,想说的应该是有些事不信不行。
一切都是源于有神论,不能推翻有神论,就不能说服张氏这些人放弃迷信。对于这件事,连蔓儿一直都采取的是回避的态度。她只能从闫道婆本身,来说服张氏。
不过,目前为止,闫道婆在连蔓儿面前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即便是要香油钱,也都很谨慎。毕竟,能在府城混到现在的样子,闫道婆的眼珠子还是相当明亮,很能拎得清的。
就是连蔓儿,虽然心里厌烦闫道婆,也只能说服自己,水至清则无鱼。
张氏这样说,连蔓儿也就没有继续阻拦,小丫头出去,一会的工夫,就领了一身靛蓝的闫道婆进来。
一进门,这闫道婆就忙扫了下拂尘,满脸带笑地向张氏和连蔓儿深深地打了一个问询。
这闫道婆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中等身材,黑里发红的肤色,长条脸,一双大三角眼,眉毛疏淡,嘴巴有些微微的前突。不开口还好,开口一笑,就露出满口的牙齿还有发紫的牙床来。
实在不是个长相讨喜的女人。可她却偏能走街串户,非常吃得开。这自然,也是得力于她那一张嘴。
“我给太太菩萨道喜喽。”闫道婆衝张氏咧嘴笑道,“看太太这脸色、肉皮,比前些天更好了,这是祥光高照,喜气盈门啊。太太这修好的心诚,还不用做什么事,就上达天庭了,这富贵平安就到了太太家里头了。”
说着话,转头又觑着连蔓儿看了两眼,接着就眼露惊异,脸绽菊花。
“太太前世不知道修了多少好,这世的福报,自己享受不够,还福延子孙。姑娘这几天没见,出落的更出色了。这是天上哪位仙女下凡,福源不浅啊,福源不浅。”闫道婆一边念叨着,一边故意后退了两步。
“老婆子唐突了,唐突了……”闫道婆一边就做垂手跪拜状。
在连蔓儿面前, 闫道婆的话还是少的,而且每次都格外的谦卑。
“她是个姑娘家,你别胡说八道的了,坐下说话吧。”张氏就笑着让闫道婆坐下。看她虽是不让闫道婆继续说了,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来,对于闫道婆的话她是没有反感的。
实际上,闫道婆的很多话,还正说到了张氏的心坎上。
闫道婆能凭一己之力,使得她那个小小的道观香火茂盛,自然有她的独到之处。这察言观色,专捡人爱听的说,就是她的一项绝技。
有连蔓儿在,闫道婆就不敢往椅子上坐,更不敢上炕跟张氏坐,隻谨谨慎慎地在炕下的一个脚踏上坐了。
“这是从哪来啊?”张氏就和闫道婆聊了起来。
“……城东刘员外家里,太太还不知道吧,那刘员外的原配夫人,刚生了个胖小子!”闫道婆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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