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次是周氏被气到了。
回想周氏的脸色,连蔓儿欢快地几乎要哼起歌来。
回到家,张氏就将周氏说不去看灯的事跟连守信说了。
“……我也没说啥,她奶那就多心了,一个劲说她大姑日子过的不好啥的。那个意思。好像是我们记恨她大姑了似的。”张氏有点生气,就和连守信唠叨,“她不说我还不想提那,她一说,更让人生气。”
张氏这说的是实话。她和连兰儿不对付,又是个省事的人,对连兰儿本就没什么期待。周氏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那些,张氏根本就想不起来连兰儿的事。
“说啥日子不好,地方小。才不让咱去。那以前大当家的一家在那怎就一住就是几个月几个月的,她怎就不说日子不好,地方小,转不开身了。……都把咱当傻子是怎地?糊里糊涂地,谁都别说,也就过去了。她还非得这么说,硬压着咱们认可她的话?这是把咱当啥了?!”
“我就说不让你去,就是怕你生气。”连守信就无奈道,“他奶就是那样的人了,没法,咱听过就拉倒吧。这要都生气,咱日子也没法过了。”
“你还挺明白。”张氏就白了连守信一眼,感慨道,“我上老宅那边去,我这心里就有准备。现在我还因为她说的话生气,这些日子我就算白活了。……就是现在想想啊,都觉得特别奇怪,过去那日子,咱是怎过来的那。”
“一天天熬过来的呗。”小七就在旁边插话道。
张氏和连守信就都笑了。
“你看,就连小七都知道。”张氏就道。
“娘,那你不生气了?”小七就问。
“不生气了,生啥气啊,不值当的。”张氏就摆了摆手,又看了连蔓儿一眼,想起最后周氏被气青的脸,这事她觉得没必要跟连守信说。“以后啊,有啥事让我去老宅也行,我都带着蔓儿。”
“行啊。”连蔓儿痛快地答应,同时向张氏伸出手,“不过,我可不能白去。娘,你得给我工钱。”
“给。”张氏就笑了,“要多少给多少。娘攒的那点钱,以后都是你们的。”
第二天,连蔓儿一家吃了早饭,就准备齐整,等到巳初时分,张庆年就赶着马车来了,马车里坐了李氏带着两个孙子小龙和小虎,还有吴王氏和胡氏两个儿媳妇,娘儿几个都穿着新衣,打扮的极光鲜。
小龙和小虎都和小七的年纪仿佛,他们欢喜自不必说。就是吴王氏和胡氏两个,年纪都还轻,要进城逛灯会也是高兴的。
大家又将车辆重新安排了一下,就启了程,到镇上和吴家四口会齐了,一起往锦阳县城来。
赶在晌午前,众人就到了连蔓儿家在柳树井胡同的宅子,蒋掌柜带着人将大家伙迎进去,又是安排住处,又是吃晌午饭,很是忙了一阵。
这宅子房舍不少,连家这二十来口人,将将够住。连枝儿、连蔓儿、张采云、连叶儿和吴家玉几个女孩子自然是单独住了一间。
吃过了晌午饭,又喝过了茶,蒋掌柜就拿了纸笔过来,说是要请东家的少爷和姑娘们写几个灯谜。原来这锦阳县城的风俗,在灯会这几天,大一些的店铺都要准备花灯和烟花,供人欣赏。有的店铺还会在灯笼上贴上灯谜,供人猜谜,猜中的,往往还有彩头。
这算是店铺对城中百姓的回馈,也是不错的推广、宣传活动。连记百货自然不甘人后,也准备了几架烟花,并些漂亮的彩灯。到时候还要挑些精致的货物出来售卖。
蒋掌柜知道东家的几个孩子中,五郎是新秀才,小七正在私塾念书,家里还有一位大儒,因此两位姑娘也都念了不少的书,因此才拿了纸笔来,让五郎、连蔓儿几个写个灯谜,到时候贴在灯笼上,猜中的人,由连记百货提供彩头。
“鲁先生如果也能出一谜,就更好了。”蒋掌柜还笑着对鲁先生道。
连蔓儿几个都觉得有趣,自然就应了。鲁先生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咱这谜底就挑咱铺子里有的东西写,到时候就拿铺子里的货做彩头。”连蔓儿就和五郎、连枝儿、小七商量道。
五郎、连枝儿和小七都笑着点头,大家各自拿了纸笔,冥思苦想起来。
“不能太难,谁都猜不着就不好了。不过,也不能太容易。嗯……”连蔓儿手里握着毛笔,想了想,心中一动,就在纸上写了四句。
“此宝瘦又细,说话把头低,不吃农夫粮,能为民出气!打一物。”
五郎、小七和连枝儿见连蔓儿写完了,就都凑过来看。五郎看后,笑了笑,连枝儿和小七一边念叨, 一边想着答案。
连蔓儿等他们看过了,就将纸条交给鲁先生。
鲁先生看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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