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的说,这事还好商量。要是不老实,被我们查出来,到时候可没有私了的。你那眼珠子转也白转,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别以为就你们鬼,这村子里头,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你们。你们这几口人,一天天的都去过哪,干些啥,这村子里可都有人看见。”
“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找人来替你们说?”
何老六的媳妇的脸上就露出一些慌张的神色来,嘴巴张了张。先没说话,而是低下头去看她的两个儿子。
何家的两个小子站在那,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动的,眼珠子更是叽里咕噜地转个不停。
都不用说话。就这个姿态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何家的那个小丫头,与她的两个哥哥不一样,隻老老实实地站在何老六媳妇的身边。怯生生地,都不敢抬头看人。
“不是我们。”
“俺们没偷。”
“俺要是偷了,让俺烂手。”
何老六媳妇还有何家的两个小子用眼神沟通完,就都道。
这就是不承认。也是,要是稍微一问、一吓唬就承认,他们也就不是能赖在老宅不走的何家人了。
“去搜一搜。”连蔓儿就对小喜道,然后有转头招呼连叶儿。“叶儿你也跟着去,好好搜搜,别有啥遗漏。”
“哎。”连叶儿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就和小喜一起出去了。
连叶儿对老宅、对西厢房都非常熟悉,有她在。搜查的会更加彻底。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何老六媳妇就吵吵起来,不够,自然是没人理会她。
半晌,小喜和连叶儿从西厢房回来,带回了搜查的结果。
“没找到钱,可却找到了这些。”连叶儿和小喜就将一堆东西端给连蔓儿看,里麵包括有两枚鸡蛋,一团棉花。一双本色棉布的袜子,一根红色的头绳,杂七杂八的,少说有二十来样。
显然,这些东西,都是何家这几口人偷来。藏在屋子里的。
“这下咱这一趟街好多丢的东西就都有着落了。”连叶儿就道,比如说那两枚鸡蛋,应该就是隔壁春柱家昨天早上丢的,那袜子,应该是王三家丢的,还有那红色的头绳,大妞妞这两天就丢了一根同样的。
这几口人,还真是什么都偷。
“……跟耗子似的,这一个洞,那一个窟窿的。屋子都给糟蹋的没法住人了。”连叶儿又抱怨道。
“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偷的,是人家好心给我们的。”何老六媳妇就分辨道,“你们不是没搜到钱吗,我们没偷钱。”
连蔓儿的目光就落到何老六媳妇的身上。
“搜搜他们身上。”连蔓儿就道,“三伯娘,叶儿,你们搜她们娘俩。小喜,你搜他们。”
连蔓儿让赵氏和连叶儿搜何老六媳妇,小喜带着长工搜何家的两个小子。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与刚才隻嚷嚷不动地方不同,这次何老六媳妇一边嚷嚷着,一边就要往外跑。
这么多的人,自然不会真的让她跑了。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天打雷劈了。……哎妈呀,别碰我,调戏良家妇女了……”何老六的媳妇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听她嚎啥丧。”周氏在炕上看何老六媳妇几口人吃瘪,看的高兴。现在看赵氏和连叶儿控制不住何老六媳妇,就不耐烦起来。“把她那嘴用骡子粪给堵上。”
“你们俩是几天没吃饭了, 你那鸟悄鸟悄的,你还怕吓着她是怎地。”这是训斥赵氏和连叶儿。
“你那不带着伙计来了吗,让他们治这婆娘。就她那德行,你还把她当啥人看,给她留啥脸。”这是嫌连蔓儿没让带来的长工去搜何老六媳妇的身。
这个年代顾忌男女之妨,但那是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些特殊的情况则例外,女人都不被当人看待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妨不妨的。
连蔓儿上一世所受的教育,让她总想着不管怎样,要给人留下一些尊严。但是,她并不会因此而拘泥,不知道变通。
“没听老太太说了吗。”连蔓儿就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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