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进来,托盘上是整整齐齐的四封银子。
“小姑娘,咱们可有话在先,你这个方子卖给了我,可就不能再给别人了。”武仲廉就道。
“这个我们懂,武大爷尽管放心。”连守信就道。
“那就好。”武仲廉就让武掌柜将银子放在连蔓儿几个人的面前。
“武大爷,我们这个方子卖给了你,就不会再告诉别人。不过,我们自己家自己做一些吃,应该没问题吧。”连蔓儿笑着问道。
“这个无妨。”武仲廉笑道,“不过,这个方子,以后可就姓了武,不再姓连了。”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的手里,价值就不一样。比如这个方子,如果对方不是连蔓儿,而是另一个没有见识的农家女孩,就不值八十两银子。而方子到了他手里,只要连蔓儿不再将方子给别的大商号,大量生产,那他根本就不会有值得关注的竞争对手。
“那就好,请武大爷拿纸笔来,我这就把方子给武大爷。”连蔓儿道。
武掌柜亲自捧了笔墨纸砚过来,在另一张桌上摆好了。连蔓儿就走过去拿起了毛笔,然后她就顿住了。
她也不是不会用毛笔写字,她前世是学过写大字的,但是她没耐心,写的并不好。而且还有一件,她或许能猜出一些繁体字的大致意思,但是要她写,那就太为难了。
在这里,她是个文盲,客气点说,也是个半文盲。连蔓儿被这个想法打击到了。
没办法,连蔓儿就将眼光转向自家的三个人。
连守信搓了搓手,他是念过两年书,认得几个字,但要说写字,那却并没有机会认真学过。而五郎和小七,更是只和连老爷子学着念过三字经,几首简单的诸如《悯农》这样的小诗,根本没机会跟先生学习认字、写字。就是这样,在乡村人家已经是不错的了。毕竟,要念书,是需要很大的花费的。还不说精通四书五经,就说学写字,就要买字帖、笔墨纸砚,这些对乡村人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如果没有高明的老师指导,只靠自学,也根本学不出什么来。
连蔓儿见连守信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五郎则是黯然,小七则是眨着大眼睛看她,心中不由得一酸。
武仲廉察言观色,知道连家几个人都不会写字,就站起身,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来口述,我来写。”武仲廉就道。
“也好。”连蔓儿道,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那。
武掌柜连同屋里的几个伙计都忙退了出去,连蔓儿低声将蒜香花生的方子说给武仲廉听,武仲廉在纸上记了下来。
看了一眼记录好的方子,武仲廉点了点头,佩服方子的配伍精巧,同时暗讚连蔓儿的心思细密,其中有两味是药食同源的香料,连蔓儿从来没在香料铺子里买过,怪不得他们仔细查访了,却还是不能做出连家的蒜香花生。
虽然八十两银子有些肉疼,买这个方子,却也值得了。
武仲廉将记录方子的纸折迭起来,收进袖筒里。
“武大爷, 这方子就是这样了,我再将製作的法子仔细和你说说。”连蔓儿就道。
“好。”武仲廉点头,就是连蔓儿不说,有些事他也是要再问一问的。
大家又重新坐到方才的桌边。
“要花生快些入味,可以在每个花生上稍微剪开一点,……用温水浸泡,更容易入味……”连蔓儿丝毫没有隐瞒,将她们製作蒜香花生的一些诀窍都告诉了武仲廉,“……如果天气好,能晒干是最好。如果不行,就要烘干。比如今天,我们送来的花生里,有五十斤就是用火炕烘干的。武大爷做炒货的生意,这个烘干应该难不倒武大爷。”
武仲廉一边听一边点头,觉得连蔓儿说的都很有用,而且他看得出连蔓儿是倾囊相授,没有藏奸隐瞒。
等连蔓儿说完,武仲廉又问了两个问题,连蔓儿都认真的回答了。武仲廉很满意,就招呼武掌柜准备一桌饭菜,要招待连蔓儿几个。
“这个先不急。”连蔓儿就道,“武大爷,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