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二大爷……”

看着玄冰棺内的尸体，黄袍等小妖跪在地上，悲痛万分。

柳无忧打开了李长生的储物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本书。

一本：妖皇之路。

一本：妖皇天心成长史。

柳无忧翻开成长史，发现从最开始相遇，到灵虚洞天，再到天水城杀望月，最后成为如今的天心妖王。

李长生都记录下来了，只是，却少了李长生的影子。

在成长史中，都是杀望月是柳无忧独自所为，与他无关。

一切都是柳无忧自己的成功，都是她的功绩。

柳无忧看着看着，泪水不由模糊了视线。

原来，他一直在记录，他早已做好了史官之职责，甘愿寂寂无名。

“你是错的，你是错的！”

突然，柳无忧站起身来，死死捏着成长史，看着那万年玄冰棺内的人，发了疯般吼道：“你是错的啊！”

“大王。”黄袍等小妖身子一颤，惊恐地看着柳无忧。

“你错了，你错了！”柳无忧越来越坚定，声音也越来越冰寒：“你潜心修行，换来了什么？空心杨柳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曾教我们，弱肉强食，自然法则，可你呢？”

“潜心修炼，换来了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无忧之地！”

“大王。”黄袍低垂着头，深深叩拜：“大王，二大爷已经死了，您不要再说二大爷了。”

“大王，您不要再说二大爷了。”二白等小妖也纷纷叩首。

柳无忧停了下来，她再次翻开了妖皇之路，却是掉落出一封信件。

“我天资一般，注定在修行路上走不了多远，也许宝珠是我的极限，再好一点，也就阴神了。

此生很荣幸，我与两个天才相交，牛犊子太年幼，拜入玄天宗，未来可期，真为他感到高兴。”

“另一个，是一棵柳树，我给她取名无忧，希望她能无忧无虑……”

“无忧的天资很强，是我见过悟性最好的，包括人和妖，她的未来，可能比牛问道这个古妖还要强。”

“可是，我有些放心不下她，因为她要修最难的法，走最难的路。”

“我给她写了妖王之路，又准备了一本妖皇之路，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从古籍中找到的，希望她会喜欢。”

“她邀请我成为史官，我很高兴，但也很惶恐，因为我的天资太差了。”

“自从进入金丹，我发现自己提升越来越困难……”

“终有一天，会跟不上她的提升，也许，她会嫌弃我太弱了吧？

也许有一天，她会看着我老去，亲手将我葬下。”

“也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成为真正的妖皇了，已经学会了孤独……”

“李长生！”柳无忧直接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当初我只是一棵普通柳树时，你何曾嫌弃过我？我又怎会嫌弃你？”

“我们约定好了，将来一起去大荒，一起寻找不死树……我不该给你三年，我该一直留你在身边……”

柳无忧悔恨，自己就不该给李长生三年时间准备。

如果自己强硬一些，那就不会有今日，血莲魔教就没有机会！

可现在，一切已经迟了！

“大王。”黄袍擦着眼泪：“二大爷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血莲魔教！”柳无忧寒声道：“从今日起，但凡与血莲魔教有关者，不论人还是妖，皆杀！”

“大王，我们等牛大王回来吧，等他回来，一定能带领我们，为二大爷报仇。”一只小妖道。

柳无忧闻言，目光一寒，但却没有发作：“你们都下去，本王要陪着长生，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再来。”

“大王，我们也想陪着二大爷……”

“滚！”

柳无忧怒挥衣袖，包括黄袍在内，所有小妖，全部飞了出去。

“我说过，你当大王，我当二大王，永远如此！”

柳无忧坐在玄冰棺旁，喃喃道：“我一定会找到复生之法，找到不死树！”

而另一边。

孙成道成了无家可归的猴子，呆呆地坐在河边。

玉儿陪在他身旁，手里捧着白莲法器。

一猴一龙鱼，就这么呆坐着，谁也没有开口。

一直到深夜，孙成道忽然一怔：“师尊呢？”

“大王被天心妖王带走了。”玉儿低沉着声音道。

“天心妖王！”孙成道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寒光：“她为什么要带走师尊？”

“不知道，天心妖王和大王关系好像很好。”玉儿道。

孙成道沉默了，他感觉到绝望，感觉到无力，心中有一股抑郁之气。

自己师尊死了，凶手找不到，尸体还留不住……

“长生道友，发生何事？”白莲内，再次传来青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