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5 大脑要吃糖  星拱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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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休情绪低落地把所有家当拖回了住处,清点了一下可怜的收入,结束了悲催的第一天。

没开灯,独自枯坐,想挑战自己,可还是又一次被对孤独和黑暗的恐惧吞没。

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局限在一方看不到天空的小格间里,为了温饱苦苦挣扎,无法伸展拳脚?

想到父亲知道境况后,将会流露出的失望的目光,他对自己感到绝望。

想到李汤霓和李爷爷,绝望更深了。

无聊地拿起那部不该属于这廉价地下室的爱疯8,随便划拉了几下,一个人名出现在眼前——王三一。

曲南休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至少不会饿死了,实在不济就再去客串几天平模好了,为了生存,这不失为一条应急的路子。

不巧,电话那头的王三一正在喝酒,并且已经醉得看谁都长六只眼睛三张嘴了。理智虽然没完全丧失殆尽,可也丢盔弃甲了一大半。

就这样,难为他居然还能想起来曲南休是谁:“哥,是你啊!我好想你啊!”

“呃”

曲南休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结果那倒霉孩子王三一,嘴一秃噜,就把什么都招了:“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我手底下过的小白成百上千,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走运的!你看你刚出道,还是兼职,收入就能这么高你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吗?”

曲南休随口一问:“为啥?”

“因为李汤霓啊!”

曲南休双眉一蹙,有种不祥的预感。

“女神对你也太好了吧?我们公司付你一小半儿报酬,李汤霓那儿再补贴你一多半儿,哪个出道的新人,能有你这么走运啊!”

曲南休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他一声都没吭,默默把电话挂了。

那头,王三一对自己说出去的话全然不知,还兴趣盎然地喝酒呢。

枯坐在黑暗里半天,曲南休的脑海里好半天都是一片空白。

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做模特的天赋,只是不感兴趣而已。原来,那么高的报酬里,竟有一大半是李汤霓补贴的!

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有手有脚,竟然要女朋友掏腰包来补贴自己!况且,那是一笔不算小的数目。

曲南休的心情雪上加霜,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男子汉的自尊已无立锥之地。来不及去细细体会李汤霓的良苦用心,只单纯觉得自己好没用。

还是分了吧,自己怎么能够一辈子活在她的光环之下,倚靠女人过日子?不,那不是他曲南休,更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白光一闪。

墨色长袍随风飘摇,曲南休看到化身为屠天的自己,驰骋于苍茫天地之间。

越过高山,越过湖泊,越过村庄,越过无边的旷野和金黄的麦田,路过那么多地方,自由自在地像一片心无羁绊、随风游荡的羽毛。

可是,当他看到前方出现的两个白衣飘飘、相依相偎的背影时,瞬间呆住了!心乱成一团麻。

他随即明白,自己并不是心无牵挂,自己恰恰像只风筝,那根线则一直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恰在此时,李汤霓打来电话:“南休,路上堵车厉害,我要晚点到。你吃饭了没有?”

“你不用来了!”

曲南休无法自控地冲手机吼道。

正在出租车里焦头烂额赶路的李汤霓愣住了:“为什么?”

“我想安静一下!”

李汤霓想,他一定是不适应由大学生到摊主的转变,心情不好,于是弱弱地说:“我陪你,我在旁边不出声还不行?”

“用不着!”曲南休继续吼道,黑夜和寂寞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咱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还是分道扬镳,以后你离我越远越好!”

“南”

忙音。电话按断了。

曲南休能够想象出李汤霓伤心的表情。一瞬间,他有些后悔,自己真是个白眼狼!

心,更沉了;夜,更黑了。

拒绝了李汤霓陪伴的曲南休,抱着自己的软弱无助,陷入了地狱般的孤独之中。

最终,他还是拗不过黑暗和寂寞打开了灯,用手机随便找了个电台来听。

正在播放的,是采访1998年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美籍华人崔琦先生的节目。

崔教授1939年出生于河南平顶山的贫困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目不识丁的农民。他从小爱读书,尽管家里一贫如洗,父母也想方设法送他上学。

1951年,母亲克服重重困难,送他去香港接受良好教育,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

留在大陆的父亲,于1959年饿死,而母亲则背负里通外国的罪名,在1968年贫病交加而亡。

母亲去世那天,崔琦的姐姐想要借一把铁锹埋葬母亲,纵使磕头下跪,求遍全村,仍无一人肯借。

直播间里,女主持人问:“崔教授,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会选择外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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