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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但想到这里宁楹又为宁杳高兴,无论如何这总归是件好事。

方才笑话的弟子脸色有些难看,而西有翠目光灼灼盯着扶琂却是莫名心惊恐惧,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将才的样子总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扶琂压了压眼上白缎,和宁杳一起上了宁楹的飞剑。

片刻后数道飞剑腾空而起,乘风疾去。

宁杳站在剑中间拉着宁楹的袖子,余光掠过疾风乱灌的衣袍,无意间虚虚落在另一把剑上正不停奇怪往这边打量的西有翠身上,她稍稍停顿后才又转过了头专心看着云雾缭绕里的风景。

扶琂站在宁杳身后,他摊开手,由着她及至腰际的发梢在风中起起落落拂过掌心,痒酥酥的。

直到飞剑行了许久入了吴国境地,他才合拢了手收回袖中,漠然地瞥了瞥右侧飞剑上与封玦同行的西有翠,指尖轻点掐算了一番。

须臾他眯了眯眼,原来是七年前秘境里没被抹去记忆的漏网之鱼,难怪了。

……

众人一路前行,宁楹时时注意着情况,过了吴国边界不久,突然目光一凝,她指着下方的城池说道:“这地方有些不对,我们下去看看。”

封玦点点头,为避免引起过大的动静,数道飞剑直直下落,停在城外一安静无人的小道上,等所有人收了剑,才一起步行往城中去。

这座城名叫河都,位处吴国东南之地,这边与盛国挨得近,风土人情没什么过大的相差,行人来来往往的,也是一样的热闹。

一进了城里天衍宗众人便分散开查探情况去了,宁杳和扶琂两个没事儿在长街上闲逛,走走停停买些小吃食。

宁杳一个手拿着烧饼,一个手捏着糖葫芦,看前头墙边围了一圈百姓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也走过去凑了个热闹。她踮起脚仰头去看,前头的墙壁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的是傅小公子病重,傅家重金寻求名医和有能力的道人术士。

有人问道:“怎么还要请道人术士?傅二公子到底是病了还是碰见什么脏东西撞邪了?”

“哎哟我的天,你这都不知道?城里都传疯了,六天前傅二公子独自上山采香,结果

傅氏以制香为业, 在河都乃至整个吴国皆有盛名。

就连吴王宫里号称人间绝色的王后娘娘也对傅氏传家的香艺赞口不绝,上行下效,这两年傅氏香坊更是声名鹊起。河都商行以傅氏为首, 连衙门的人到跟前去都要客气三分, 傅家公子的怪事一发生, 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河都城。

须发斑白的老汉指着墙上刚糊上去的纸, 又接着说道:“傅家这几日请遍了城中良医术士, 灌了汤药符水都没成效,傅二公子到现在还没醒,听说如今气儿都快没了。”

旁的人道:“真抱了骷髅骨下来?听起来都瘆得慌, 正常人哪会做这事儿,看来果真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上山本就多孤魂野鬼, 傅二公子也是胆子大, 竟然敢孤身一人到深山去过夜。”

老汉打断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傅二公子这回上山采香关乎不小,二公子这回制成的香成品若比得过大公子,这以后傅氏家业的继承可就说不准落在谁身上了。”

众人恍然, 原来如此,竟还有这一番说道, 难怪傅家公子会亲自进山去。

不过是些闲话,到底与己无关, 围观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阵很快散去,宁杳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眯着眼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

将近正午时分,日头有些大, 扶琂买了一把青色的油纸伞,与她撑开。两人齐肩并进, 走了不久还是有些热烘烘的不舒服,估摸时辰差不多了,宁杳打算就近找个酒楼饭馆解决自己的午饭。

干净整洁的长街上有挂着风铎的楠木马车缓缓驶过,带起一股淡淡的清香。马车突然停在前面,里间有人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登时满面惊讶,说道:“宁杳?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杳吃完了最后一粒糖葫芦,捻着光秃秃的竹签儿,就听见有人叫她。

说话的是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一位年轻女子,梳着妇人髻,柳眉纤细,抹了薄薄淡粉的眼尾轻翘,小小黑痣若隐若现,有三两分天生的风情妩媚。

宁杳端详须臾,认出了人,“王小姐。”

这正是那位把原主从狼腹中救下,后又带回自家由原主替嫁扶琂的晖州王家的大小姐王轻。只是不知怎么到吴国河都来了。

王轻见她应了声,知道自己没认错人,高兴说道:“我远嫁河都两月有余,可难得见到熟人,你现在有事没有?住在哪儿?若还没有歇处,不如与我同行到府里暂住,也好叫我这个做姐姐的略尽地主之谊。”

这位王小姐的性子有点儿不大好说,要换个旁的人在路上见到给自己替嫁的,不是心里头尴尬就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估计连招呼都不会打就远远的避开了。偏她主动的很,热情欢喜的好像亲姐妹一样,而且这热情欢喜还是真真切切一点儿不作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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