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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您本事滔天,既然如此,何不将那害人的妖孽揪出来,也好直接平了这场祸乱。”

宁杳抿了抿发红的双唇,抬起眼帘,倏忽一笑道:“觅秀,你太看得起我了。”

哪那么容易。

被人类一厢情愿赋予美好意义与心愿的老树,在几百年香火氤氲掩盖下的,是积郁已久挥散不去的怨愤杀意……

不歇的香火与不断的信仰,滋生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妖小怪,就是她姐宁楹和前夫大师兄封玦两个开光期修为的在这儿,估计也只有被吊着打的份儿。

而她呢,现在充其量就是个空有理论的战五渣,且和扶琂新婚不过一月,正是姻缘树的目标类群,估计一出门儿就得玩完儿。

所以,不能埋头硬上,而应该另辟蹊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两人正说着话,宁杳陡然听见大黄的暴怒的狂吠声,她直起腰,目光深深,“外面似乎来了不少客人。”

“好像是麻烦上门了,”她放下筷子,“走吧,咱们去看看。”

觅秀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眼皮子直跳,总觉得心慌。

等二人出来,却发现大门已经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四个黄并排堵在门口冲外面龇着利牙,异常凶狠。

再往外看,只见门前不知何时乌压压地立了一群人,正望着她们主仆二人,那一张张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忌惮与猜疑。

觅秀心里一个咯噔,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

所谓流言猛于虎,这玩意儿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觅秀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忙忙扭头看向宁杳。

宁杳乌黑的眸子微动了动,视线从门前格外安寂的人群中一一扫过,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浅笑意来,问道:“你们有事吗?”

外头没有人出声儿,他们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扶宅的夫人与树藤杀人案有关的流言,一开始是从街头说书人那里传出来的。

由于这案子在官府手里毫无进展可言,城中百姓自然也没什么新奇的谈资,说书人一通拍案高谈阔论正是时候,不到半天,整个萝州城的人都知道宁杳曾经给云老爹指过路,找到云姑娘尸体的事情。

这事儿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议,过后更是愈演愈烈。

和宋捕头这个坚定且执拗的无神论者不同,盛国的大多数人都是信佛也信神的,看月老祠与青莲寺的香火鼎盛,可见一斑。

刚开始他们也没往歪处想,只认为这位众口相传的扶夫人会些好本事,可转头又有人说了这位扶夫人实在行迹古怪,说不得她就是那个害人的凶手,使树藤的妖怪呢。

三人成虎,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

现在可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如今人人深陷恐慌,没个安宁,都怕自己是下一个死者,毕竟谁不想再多活几年啊?

这个时候,有人在后头张着嘴来回地推动怂恿,自然就没头没脑地随波逐流,跟着吆喝的人急吼吼地到扶宅来看个究竟了。

可这一看,又迟疑了。

门里的女子很年轻,秀眉连娟,炜烨含荣,正是最鲜活的好年纪。

不过,虽说面容妍茂,丽质少有,却也不算绝世出奇,再看眉目一两分和顺,气质有十分干净,瞧来瞧去也不过就是个颜色过人的普通小娘子罢了。

这……这真能和妖怪扯上关系?看起来着实沾不上边儿啊。

世人常以貌取人,看屋里讨伐的对象并不是想象中妖精怪物或妖里妖气,或可怖害人的模样,诸人发热的脑子稍稍清醒下来,一时左顾右盼的窃窃私语。

宁杳也不急,还叫觅秀搬了个椅子来在门里照壁前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大黄的脑袋。

外头闹哄哄的,还是紫衣襕衫的读书人站出来,手里拿着折扇,直直指着宁杳,大声道:“你们可是忘了我们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加上昨日死去的几对新婚夫妻,已经足足二十条人命了,二十条啊!再这么下去,迟早轮到咱们,到时候一城人都得死绝啊!”

他激情愤愤,一口一条人命,叫外头的人又焦躁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涉及生死谁也淡定不下来。

宁杳看过去,“可这与我有什么干系呢?”

那读书人喝道:“当然和你有关系!因为你就是那害人的妖怪!”

宁杳挑眉,歪歪头,“证据呢?就凭这你一张嘴吗?”

那人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身冲诸人作了个揖,“鄙人姓王,家住北花三巷,区区不才,多年苦读,只得了个秀才名。与几日前死在书斋的冷秀才原是邻里同窗。”

“冷兄惨死,我是痛之愤之,恨不能手刃真凶,亲自为冷兄报仇。可官家无用啊,半月没有线索不说,还接二连三有乡亲父老断送姓命。”这王秀才面上显出沉痛来,“我们读书进学,为的就是以后出人头地,为国为民!这一桩桩惨案怎么能叫我袖手旁观?我就想啊,官家查不到,我来查!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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