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生命的流失。

施乐的眼睛进了雨水，又痛又胀。

“秋嘉泽……”施乐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受伤严重难以完整说出一句话。

雨水淅淅沥沥浇在脸上，雨水来自的地方是无尽的黑。

“我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你不能死。”

“秋嘉泽。”

心跟着雨水坠入无尽的黑暗。

原来地狱之下还有地狱。

警车的声音，消防车闪烁的光。

在施乐眼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发现伤员，人数众多，快快。”

“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有没有？”

施乐闭上眼睛。

雨越下越大，他似乎听见白丽的声音。

那么远。

他彻底闭上眼睛。

不用再呼唤，他死了，他很早就死了。

脖子里突然响起轻微的呛咳声。

施乐依旧闭着眼睛。

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

其实并没有分别。

“乐乐。”

“乐乐。”轻微的低呼，仿佛用尽生命力。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所以，这个人并没有清醒。

没有清醒也知道确认自己的安全。

没有意识也知道保护自己。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强大，甚至更甚，这次，他连性命都不顾。

秋嘉泽就像一张巨大温柔的网，网住濒临死亡的施乐，治愈伤痕累累的施乐。

然后？

或许再一起坠入无尽的黑。

以往不就是这样？

用最温柔的方式拉他出地狱。

再用更残酷的方式送他入地狱。

“乐乐，我没事，别哭！”

施乐想他怎么可能哭，只是眼睛进了雨水。

“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好像没有了，我们去下一个区域搜救。”

一片狼藉的废墟里，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举起来。

“那，那里有一个人。”

“不，是两个。”

“小心，上面那个人有很严重的挤压伤……”

没有死，那就继续活下去。

一起活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