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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吐出再次溢出来的血水。

这次他没有再放狠话。

“第二年,九月二十七日,秋嘉泽开始使用抗燥郁药,没有特殊反应,三个月后十二月十五日停药,一个月后一月二十二日再次用药,半年后六月七日停药,半个月后六月二十一日再次用药……至今。”

“我是不是神经病?为什么把这些日期记得这么清楚?”

施乐看着陆运无动于衷,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最后一次用药,半个月后某天晚上,池彦返回秋嘉泽的住处拿东西,白丽离开后,池彦兼任生活助理一职,他发现秋嘉泽准备吞枪。”

“挂在墙壁上左下角那把猎枪,施乐,你还记得那把枪长什么样子吗?”

施乐收回按着陆运的手,转身走出去几步。

陆运笑了笑,“池彦救他做什么?死了多好,我是他的私人医生,他的心里已经病成这样,我竟然不知道,不,我应该知道,但是秋嘉泽不让我知道。”

“秋嘉泽那种人,永远不会让步,也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出一点点弱点。”

“他对不起你,他活该,但是这些年,他欠你的,早还够了,别不知好歹,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你还想怎么折磨他?”

施乐回过头,黑色的眼睛没有光。

“想完结?”

“不可能的。”

“没有终点。”

他不是什么记吃不记打的阿猫阿狗,践踏他的,折辱他的,永远记得,并狠狠地还击回去。

秋嘉泽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陆运疲惫的闭上眼睛。

疯子。

一个是。

两个也是。

他吸了吸快要在鼻腔里凝固的血液,语气是自己都未料到的柔软和难受,“乐乐,放过秋嘉泽,放过你自己。”

施乐突然意识到什么。

“秋嘉泽,他怎么了?”

一种无形的,压抑的,凝固的灰朝施乐挤压来。

他分辨不清那是什么。

又为什么产生这种感受。

陆运离开墙壁,整理衣容朝外走,“你关心他吗?你又何曾真正关心了解过他。”

打开门前,陆运还是没忍住,“他的躁郁症稳定了很久,你回国前医生让他减轻药量,你回国后我发现他增大了药量,你知道为什么吗?”

“而前段时间……一夜回到从前。”

陆运回过头,带着无望的笑,“你跟秋嘉泽是一类人,乐乐,给一次机会,不管这个机会给谁。”

陆运什么时候离开的,施乐并不清楚。

他只记得手里拿着那根秋嘉泽隐藏在水箱里的耳麦线……

施乐承认自己最期待广告投放时刻。

表白时的羞涩,做爱时的回眸,挣扎时的失望……

秋嘉泽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一定痛苦极了。

施乐只要一想到这个,浑身都会兴奋的战栗。

似乎所有的恨都得到了抚慰。

当两个人再次相遇。

施乐就知道他不好。

即便如此,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

即便捏断袖扣,也要保持风度翩翩。

可那又怎样,这样的男人更可怜。

白丽以为他没有开始行动,不,飞机落地的瞬间,复仇正式开始。

变态的人只在黑暗里跳舞。

施乐放下手,抬头再一次看着飞扬的雪花。

雪花很小,一粒粒落在施乐的眼睛里。

冰冷,刺痛。

原来秋嘉泽看见他和裴永乐拥抱的照片会崩溃。

这么容易就打败秋嘉泽?

施乐想笑。

但笑不出来。

秋嘉泽的崩溃是雪粒引发的雪崩。

不是始于他的报复,早到秋嘉泽的治疗开始又终止,终止又开始,池彦口中的每一个日期都是秋嘉泽过不去的坎。

九月二十七日,秋嘉泽在一条废弃的巷子里遇见正遭受强暴的施乐。

六月七日,秋嘉泽将施乐锁在房间,让他高考缺考一门。

六月二十一日,秋嘉泽开始无节制强暴施乐。

十二月十五日,施乐割腕自杀。

一月二十二日,秋嘉泽放施乐离开。

一定很痛,痛到治疗反反复复。

既然这么痛,为什么当年还能下得了手。

施乐缓缓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前走。

他的黑发,肩上落下薄薄一层白雪。

几步后,施乐停住脚步。

那个男人不知等了多久,头发上,肩上落满厚厚的积雪。

秋嘉泽看着在雪地里待了几个小时的施乐。

那么孤独,那么寂寞。

曾几何时,秋嘉泽很多次从施乐身上看见这种感觉,他想拥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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