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巫族之事 说厌
别吓他啊……
又要重新在经历一遍吗……
下一秒作势要捂住双耳的手还没来得及盖住,一团白色的物体就从镜中直面向他扑来,少年连忙转手抱住。
惊魂未定中少年感觉到自己手指间,确确实实有着毛绒绒的柔软触感,他低头一看。
啊……
原来真的是猫啊……
少年咬紧下唇,单手把猫抱在怀里,一手摸向了自己的耳朵,他担心会摸到一手的血,什么都没摸到后收回手,稍微有点放心了。
没有血、没有水、也没有虫子,还会疼那应该是自己的反射弧比较长,感知上出现了错觉吧。
白猫在少年怀里蹭着,对其一顿左闻右闻着,确定后跳到地上化为了一名黑发男子。
怀中空空如也,作为现代人的少年心里不免有点吃惊。
大变活人啊……
这么神奇的吗?
看着依旧在呆愣中的人,男子皱起眉拉起他的手腕把人往凳子上带,按着少年坐下后,他的右手幻出了一只极细的黑蓝色毛笔,男子微抬起少年的下巴,认真的在他洁白的额间描绘起来。
男子黑发黑瞳,身穿着蓝黑色的长袍,脸部的线条分明,两人的距离很近,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
察觉到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恶意,少年眨眨眼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微启唇回答道:“巫族大限将至,本不该牵连到无辜的人,我只能稍作弥补。”
巫族完全是在自讨苦吃,无论如何都是难逃此劫,白芷的做法他并不赞同。
男子不答,只是他的动作是越来越慢,捏着少年下巴的手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发抖。
暖流顺着额头漫下,飞速地流向全身,骨骸里的暖意冲斥着少年,他后知后觉明白此人是谁,此人所做的用意,他挣扎着要扭头避开。
“你不用这样,我不想要什么补偿。”
他如果没猜错的话,在眼前的人应该就是上一任巫族的祭司白玺,刚刚的白猫应该是因为白玺重伤愈合不了,白玺他难以维持人形,所以才化做白猫在镜中养伤。
而这只笔注入了白玺所剩不多的灵力,他在给自己渡灵,只是他根本无需这灵力,白芷把自己召来本就活不了几日的,不用浪费心力。
“别动,要想解开祭司的契约只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此塔的主人同意便可解契,第二种兀戌里悯灵花境中的花弥女婴可解,第三种毁契,强行毁契你的身体会比平常人衰老得要快。”
白玺的一番话让少年再次愣住,这塔的主人是巫族的白曜,是巫族的最高位者,也是白芷那已经死透透了的老父亲,第一个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花弥女婴又名冥婴,生长在兀戌的禁地悯灵花境里面,是兀戌境内的宝物,而且还是极品的宝贝。
想拿里面的东西兀戌的魔君可不是吃素的,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一脚踏入兀戌,然后当场便被大卸八块的场景了。
可是毁契的话,一旦毁契就不属于巫族的人了,白芷好不容易找来的祭司怎么可能在这关键的时候让自己离开。
就算毁契了,那巫族的外围还有结界呢,出不出得去还是个问题,要是那女子守在外面查觉到他想逃跑,直接出来就是一掌,让自己上西天怎么办?凉拌吗……
哪怕那女子不在,他想走出去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据他所知巫族是地处于比较特殊的地理位置,外面好像全是毒雾呀,而灵阵只能传送到凌渊六境里面。
思索在三,少年还是觉得第二种有一点点希望,他选择第二种,死马当活马医总得去试试,他想活,他还是很热爱生活的,穿越过来几天就死了那不行。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传送到兀戌,顺利的拿到花弥女婴,解开契约就直接从兀戌的边境离开,避免了以上自己所有设想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
对于少年作出的选择,白玺笑了笑,停下了描绘的动作,手指同时松开对他的禁锢。
“祭司是不得离开巫族太久的,你很幸运,白曜他死了,你的束缚少了很多,也多了些时间。”
是了,这巫族的祭司除非是契毁人亡,不然毕生都会被留在这里,为了保护这个族而存在着,出去的时间还会因此受到限制,在外面待不了多久就会把召回,真的是太罪恶了。
“去吧,我会帮你。”
白玺说着,看了一眼少年的纹额,确保无误后重新化为白猫回到镜内。
少年的目光也跟移动,自己的模样印在了镜中,他银白色的长发披散着,额间的细蓝浮纹称的皮色更白,眉下是一双蓝色的眼瞳,他自己也不由感叹,当真是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只是额上不同于平常所见的额纹,反而是在额前浮着的,很奇怪又很融洽。
“谢谢你。”
少年起身弯腰轻声道谢,然后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