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水漫过了堤坝，方维抬起脸看着天上，到处是雾蒙蒙的一团黑，在这个湿漉漉的夏夜，一切都被沾染了，连同他的眼角，也一起沾湿了。

&esp;&esp;他举起袖子去擦，擦了一下，又擦一下。嘴唇哆嗦着，眼泪却不听使唤地继续淌下来。

&esp;&esp;卢玉贞慌了，从怀里掏出手帕子，递给他。方维接过帕子，转过身去，过了一会从手帕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玉贞，你先走吧。”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忽然间，背后环上一双手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esp;&esp;方维整个人都僵硬了，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传递到他的后背，卢玉贞的声音很轻，但是传到他耳朵里，一字一句都清晰可辨：“大人，我不能走。”

&esp;&esp;过了很久，方维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和她贴的那样近，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抬着脸看到他眼睛里去。她脸上有泥水蹭上的痕迹，还有眼泪，是为了他而流下来的眼泪。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